第二百九十四章 转生难测-《黄河古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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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这个有些奇怪。”黄粱婆盯着瓶子,道:“我夺不走,只有这么多了,你能梦到多少记忆深处的东西,只能看造化了,找个没有人的安静地方,睡觉前把瓶子放在枕边打开。”

    黄粱婆把瓶子交给我,又夺了竹甲人的梦。竹甲人是当年蚩尤的追随者,大河的大乱降至,这人留下来绝对是个祸患,钉在他后颈的钢针始终没有取出来,我深深挖了个坑,把竹甲人埋进去,过不了多久,他会彻底消亡。

    “各自上路吧。”黄粱婆推起了木车,她言出必行,答应了帮人的忙,就要继续下去,她要离开老河口河道,到二三百里之外寻找第三块乌黑石块。

    身上装着那只瓶子,我有些迫不及待,辞别了黄粱婆之后,我立即动身,趁夜一口气朝河滩东边走了二三十里,那边有一片洼地,我找到个小洞,用石头把洞口从里面堵了。精神很旺盛,没有一点睡意,我合身躺下,定定心神,把瓶子慢慢的打开。洞里一片黑暗,我什么都看不到,然而却能感觉瓶子里那股若隐若现的气,已经渐渐流入了脑中。

    意识开始模糊了,好像困倦到了极点,不知道过了多久,混沌中豁然开朗,我看到一片湛蓝的天,还有无垠的大地。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在山川河岳中独自穿行,越走越近。他的面容从模糊渐渐变的清晰。我沉在梦里,却有种极其强烈的预感。我感觉这片天地,远在千年以前,那个独自行走的少年,仿佛就是年轻时的禹王。

    当这个少年走到梦境的一端时,他的面容相貌分毫毕现,那一刻,我局促不安,尽管陷入了半梦半醒的沉睡中,但头上还是冒出了一层汗。我感觉这会是年少时的禹王,然而真正看到他的时候,我却看到了一张和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分别的脸庞。

    一瞬间,我彻底迷茫了,这个人梦境中独自行走的人,到底是年少时的禹王,还是,我?

    来不及再多分辨,梦境恍然一变,黄粱婆说过,她不能夺去我脑海深处完整的记忆碎片,只尽力零星的抽取出来一些,碎片不完整,梦境也同样会是凌乱的。梦境一变,天地好像陷入了滚滚的洪流中,到处都是水,一片洪泽。那个独行的少年已经到了中年,他蓄起了胡须,拿着一把锄头,朴素的如同一个凡间的农民,带着很多人,在洪水中到处奔走。

    轰隆……

    梦境又是一变,当年青葱的少年禹王,已经变的白发苍苍,胡须长发遮盖了他的脸庞,已经看不出年少时的样子。他的脚下是一片通红的铜浆,正缓缓流动,他抖身而起,一下跃入了铜浆里面,身躯血肉全部融入其中,化出一口铜鼎,天下悲哀,铜鼎被当成棺椁,葬入大河中。这场景接连闪现了九次,九鼎下河,翻滚如同一匹野马的大河终于舒缓下来。黄河宁,天下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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