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走之前,庚幕看了一眼星烟,深邃的眼神在那一瞬间让星烟感觉到他似乎有话要对她说,但待她等着他开口之时,庚幕却又没了要说的打算。 有些事情。 不说比说了好。 不知情,不背负任何负担,她才能一身轻松。 魏敦在做决定的那一刻,也从未想过要让她知道,怕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,要让这件事成为永久的秘密。 ** 从朱雀桥被烧毁,离赢绍落水,已经过了一天一夜。 在第二日傍晚才有了消息。 赢家的开国皇帝,当年沿着秦淮河一路征战而上,在攻占了河北之后,在河北的秦淮河边上,立了一块石碑。 石碑很大很高,日夜面对着滔滔江水。 上面写着,于某年某月某日,成功攻下河北,署名的除了赢家的开国皇帝之外,还有一人,魏家的先祖。 朱雀桥被烧毁,在赢绍双脚踏空的一瞬间,便被卷入到了秦淮河。 魏敦落水,与赢绍不过相差前后脚的功夫。 两人相争了十几年,若都死了,会是什么样的局面,谁也没有想过。 赢绍认为,魏敦还不配让自己陪葬。 他拼死也会活下来, 要活下来去见他的皇后。 赢绍善水性,若不是烧毁的桥梁砸了下来,阻碍了他,当时他也能能平安无事地回到秦淮河对岸。 但时运不济,他没能爬上去,连带着朱雀桥的残骸一并被冲进了急流。 人的生死,往往只决定在了一瞬间,挺不过去就见阎王,挺过去了,即便被河水冲到了几十里开外,也能相安无事地活下来。 赢绍先到的岸边,一双眼睛因河水的侵蚀而发红,回头盯着还在水里挣扎的魏敦。 两人已经在河水里打过无数次照面,因环境和条件不允许两人再战一回,只能相互看着对方的笑话。 人在同死亡相拼的时候,无论是神情,还是体态姿势都不会很好看。 赢绍从见到魏敦的第一面起,到现在,看到的魏敦,一直都是骄傲清高,像眼下这般狼狈不堪,赢绍还是头一回见,赢绍感觉很不错,干脆就坐在了岸边上,看着魏敦在他面前的河水里挣扎。 “再用点力,爬不上来,下面就是悬崖断层,你肯定没命。” 赢绍的话不但没起到作用,还让魏敦的动作越来越缓慢。 赢绍看着魏敦挣扎在生死边缘,并没有生出半点同情,有的只是落井下石。“你那叔叔是个狠角色,不让朕活,也没想过要你活,你们魏家当真是人才济济,个个都是老谋深算的狐狸,很有潜质当反贼。” 魏敦的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。 赢绍巴不得看着他是如何死在自己面前,但又觉得他同自己漂了这一路,挣扎到了这里,很不容易,若是就这么被河水淹死了,心里不够痛快。 在魏敦快要沉下去的瞬间,赢绍好心地递出了自己的佩剑。 魏敦接了。 赢绍将他提上了岸。 两人没有再打,在朱雀桥上已经打过了一回,胜负已定,也没那个必要再打。 “你想要什么死法,告诉朕,朕可以考虑考虑,满足你。”赢绍想除魏敦,想了十几年,如今魏敦落到了他手上,突然就有些舍不得一剑要了他的命。 一时想不出什么死法,才能让他解了心头之恨。 魏敦无暇去回答他的问题。 上岸之后,魏敦全身没了半点力气,迎面躺在了河岸的石子上,猛喘着粗气。 怎么死,横竖不是被淹死就成。 这滋味,太他|妈的难受。 第(2/3)页